任凭岁月滔天

一点小事

晚上碰到黑汪,这小子都有女票了,志得意满领了只狸花尾。一叫他,他噌地转过身蹿过来两步,瞪大眼睛审视人类。
这很让人眼热,当年他只会用坏掉的烟熏嗓嘶叫,眼睛化脓黏住,拼命往树丛里逃。

黑汪是只白猫,烟蓝与琥珀双瞳色,大二时跟我泡在小树林捡回来,又和我花每个月省口粮把他一点一点治好,每周跑宠物医院,给他打针喂食洗澡上药。
小崽子个头不大点,脾气特别大,送给他一只猫好好当小伙伴,三天就咬烂。后来放他在画室散养,他学会揣爪眯眼,蹦上沙发背巡视领地,窝到人类腿上睡觉,我们以为他将来或许会变成一个艺术家,某天用爪子踩颜料创造神作。可惜喵心难测,他显然更向往自由,养好身体之后没打招呼就去闯荡江湖,很酷,不告别。

画室白天都开门,他自己不回来,我们没找他。

在学校里偶遇过几次,匆匆一瞥的交情。啊,风一样的黑汪。晚上我们离得近,得以仔细瞧瞧他,真没出息,爱情和自由使他肥胖。

生命至长至短,短的是人生,长的是磨难。

但生命又真的是很奇妙的事,很难想象这个趾高气扬的胖子是当初可怜兮兮的小不点。

柔弱与顽强某种程度上并不矛盾。

一切相遇都是恩赐,但愿每一个人都被温柔以待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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